那次她被迫敞着任其施为。
少年做了很久。
若不是因她是修士,恐怕早已经被他弄死了,还是以这种丢人的死法被弄死在自己的洞府中。
事后她近乎是爬下榻的,用灵力修复自身后仍是两腿战战,气不过还转头踢他。
少年变态地抓住她的脚腕,妩媚地舔她的脚。
她被吓得眼珠睁圆,匆忙抽出被舔湿的脚,不敢再继续在此逗留。
那次只是一场酒后的意外。
她出去后睡一觉醒来,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是隔了许久才想起洞府中还困着一位美貌师弟。
再次进来看他时,原本青松落色的清正少年此刻像发情期的兽类。
他抱着脏污的被褥,满身狼藉,那只万众瞩目的手握的不再是剑。
在她错愕的眼神中,他达到快乐顶峰。
往上喷溅得像是牛乳袋被扎了小洞。
他用眼神侵犯她,她却觉得少年红着眼尾看她的眼神太可怜了。
她怜悯他,所以又一次与他双修。
在纵情结束后她刚起身要走,被少年拉住了手腕。
他仿佛被睡入迷了,竟然问她何时再来?
她却对他很不满,没想到表面温雅病弱的少年竟如此生猛,所以再也没下次了。
但她转眼又想到别的,所以当时让他等着。
少年乖巧地放开了她,说会等她。
她根本从未将他放在心上,出去后自然而然再次忘记了他,甚至最后她在众人冷漠的眼中,当众被鹤无咎祭剑都没有想起过他。
她将他遗忘得彻底。
被祭剑之后她再次重生,往后她执着于如何在周而复始的被祭剑再次重生中活下去,对他关注极少,最后变成了‘哦,那就是我那不熟、天赋异禀的小师弟’。
前九世的记忆从第一次祭剑后,就在明月夷眼前快速掠过,她看着,也记起了一些往事,甚至是第一次穿书所发现的秘密。
菩越悯不仅是所谓的炉鼎体质。
他说得没错,不止与他双修能精进最纯净的灵力,连喝他一口血,吃一口肉都能得到修为大幅度增长。
以及她第一世,曾突破过第四层境界,因为她与菩越悯双修过不止一次。
他就像是天道不经意间放进来的漏洞,活的唐僧肉。
明月夷意识从记忆中拉回,身子还在下沉,模糊间似乎听见了一声‘师姐’。
这次不是被她杀的菩越悯。
是关清云。
-
锁妖塔内。
黎长名刚与关清云从外面回来,忽见锁妖塔有异象便赶来查看,谁知守在外面的弟子皆倒在地上。
两人刚察觉不对,一走进锁妖塔内便遇上从上面掉下来的明月夷。
关清云飞身上前接住忽然从上面掉下来的明月夷,转身轻放在地上,紧张地伸手探她的鼻息。
“明月夷,明月夷你怎么了?还活着吗?”
女人面无血色,神情宁静,双腕无力下垂任其如何呼叫都没任何反应,似是一具冰凉的女尸。
关清云急得快哭了,也不再叫她‘明月夷’,哭着转头对身后的赶来的人道:“救救师姐,我、我摸不到她的脉搏和鼻息了,师姐好像死了。”
黎长名闻言面色一肃,上前欲用灵力探查,尚未触及忽然被身后伸来的手,从他面前捞过了昏迷的明月夷。
黎长名侧首定睛一看,是紧随其后赶来的鹤无咎。
青年玉冠雪袍,面容俊秀,抱着怀中的女人,拧眉用灵力在她周身查看。
黎长名与关清云见是他,同时松口气。
关清云站起身,红着眼:“大师兄,你来了。”
“嗯。”鹤无咎平淡回应,目光不曾从怀中之人身上移开。
关清云见此下意识嫉妒撇嘴,接着又担心明月夷出事。
几双眼睛齐齐落在鹤无咎身上。
过了半炷香,青年的眉头松开,神色不似方才那般严峻。
关清云上前紧张问:“大师兄,师姐可有碍?有没有被妖邪俯身,体内有没有妖气?她之前在云镇上心脏受损,本就容易被妖邪沾染,这若是被染上了妖气不是被关进悔过崖,就是锁妖塔啊。”
越说她越紧张,“大师兄,我们不如先瞒着,明月夷肯定不会像妖物那般害人,我们找法器偷摸摸的将她体内的妖气驱除了,当做什么事……啊,二师兄!痛啊!”
还没说完,关清云就泪汪汪地捂着头,转头瞪打她的黎长名。
黎长名无奈:“小师妹,你别太担心了,师兄还没讲话呢。”
关清云冷哼,双手环胸:“谁担心了。”话毕转头不错地盯着鹤无咎。
“大师兄……”
鹤无咎温柔拂过怀中明月夷的额前:“师妹无事,许是受了里面残留的妖气影响,暂时陷入了沉睡。”
闻言无碍,关清云脸色终于好转,想上前接过明月夷:“大师兄你将明月夷给我吧,我送她回去。”
鹤无咎不经意抱着人躲开,在她疑惑不解的眼神下微笑解释:“我原就是来找师妹的,我送她回去。”
“可是。”关清云还欲再说些什么,身后的黎长名伸手拉住她往后拽。
“小师妹,你是女子,这种体力活儿,我们两个大男人在此,哪还能让你去。”
“哦。”关清云想,好似也确实这样。
两人都无意见,鹤无咎抱着人转身朝塔外走去。
关清云望着青年颀长健美的身影,凝眉沉思。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何处不对。
“走了,小师妹。”
黎长名拍了拍她的头,她脑中刚冒出的一点苗头瞬间被驱散。
关清云不满地捂着额头追上去:“二师兄你太讨厌了,总是这样打我。”
黎长名笑而不言。
两人是落后一步进到明月夷洞府的。
甫一踏进,原本昏迷的明月夷已经醒了,正靠坐在软枕上望着窗外正在熬药的青年。
“明月夷。”
“师妹。”
两声叠起唤醒了明月夷的意识,她侧首看向两人,苍白的脸上露出虚弱浅笑:“小师妹,二师兄。”
关清云坐在她的身边打量她,噘嘴问:“你不是受伤修为倒退尚未恢复,怎么就敢进危险的锁妖塔,若不是我来得及时,你这弱身板指不定就在里面被残留的妖气感染,以后只能当妖物被我除掉。”
黎长名捂住她的乱讲的嘴:“说什么不吉利话呢。”
关清云支支吾吾,怒抓他的手背。
黎长名倒吸一口气,松开了她:“嘶,小妞的爪子倒还锋利。”
关清云懒得理他,继续看着明月夷。
明月夷意会:“谢谢小师妹,若不是你,我可能就在里面遇害了。”
“呸呸呸,说啥呢。”关清云连连呸几声,对她的感激很是受用,嘴角仿佛要扬上耳门。
明月夷问道:“对了,二师兄你与小师妹不是在外面查事吗?怎么忽然出现在锁妖塔?”
黎长名随意寻了一处坐下,回道:“之前师傅让查的也已经查到了,正巧赶回来,然后就发现了锁妖塔有异常,接着我和小师妹就看见你从上面掉下来。”
“上面掉下来?”明月夷敛眉呢喃。
她记得自己是脚下裂缝,应是往下掉的,怎会是从上面掉下来?
黎长名问:“对啊,师妹你怎会从上面掉下来,是发生何事了?”
明月夷摇头:“不知道,我依稀记得我与守塔的师弟一起进去,察觉有并非是锁妖塔内的妖去残留气息,正欲让师弟去告知宗主,孰料眼前变黑,再次醒来就回到了洞府。”
黎长名:“什么都没遇上吗?”
“倒是有……”明月夷犹豫,咬了咬下唇道:“我好像看见了一道幻境。”
“什么幻境?”黎长名追问。
“不知从何处来的一缕妖气能沾上修士,然后沾染妖气的修士变成不人不妖的邪物,那些邪物占据了各大宗门,人族差点被灭。”
明月夷道完,关清云神色已呆住。
黎长名也露出讶然:“你看见了修士被一缕妖气感染?”
“嗯。”明月夷颔首,她原是想按之前‘戳穿’夏娘是妖物设下伏笔,但在被迫回顾一遍第一世的记忆,她改变主意。
除了她,没多少人在意夏娘,但妖潮却不一定,无数人都死在这场妖潮中,她借此给几人提醒。
黎长名惊讶后呢喃:“师妹这是遇上什么了,竟也发现妖气能侵入修士,使其变成不人不妖的邪祟,这也正是我与小师妹此次在外面查出的。”
在靠近浮屠海的山川平原中,遍地都是邪祟,他与关清云一入此地便发现不对,谨慎起见并未进入,而是在外蹲守。
后面黎长名抓住一只邪祟,发现原本竟是修士,甚至里面大多数都不是真的妖物,而是有人或是大妖在作何阴谋,抓了不少修士让其感染妖气。
修士之所以不畏惧妖物,便是因灵力能自动净化妖气,只要不是感染形妖物,将只会被附身,若是要妖弄出能将修士变成妖邪的东西,天下亡矣。
察觉事态严重,黎长名与关清云匆忙赶回来,遇上了锁妖塔异常,至今还未去见过师傅。
现在听明月夷在锁妖塔看见的,黎长名站起,面严道:“师妹,你先休息,我与小师妹要先去觐见师傅,禀明所查之事。”
明月夷颔首:“师兄且去。”
关清云不愿去,想留下,但事态的确紧急,对明月夷道:“明月夷,我与师兄先过去一趟,你可别打大师兄的主意哦。”
明月夷无奈摇头,“放心罢,师妹,不会。”
关清云满意离去。
明月夷本是为了安抚她才说的那句话,却没想到再次侧首看向窗外,却看见了在院外熬药的青年不知何时正看着她。
修士耳鸣目清,里面所言都瞒不过,所以鹤无咎听见了他们说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
“师兄。”
坐在榻上的女人黛双蛾嫩,两鬓侵秋,明眸善睐的对他莞尔。
鹤无咎端起已熬好的药走进来,放在她的面前:“师妹,安神药。”
“多谢师兄。”明月夷对他笑了笑,垂眸面埋药碗,凝着褐色药水倒映出自己的冷淡眉眼。
鹤无咎坐在一旁,待到她喝完整碗药。
明月夷卷着褥子,困些些地躺在榻上,“师兄,我好困啊。”
鹤无咎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没有热烧,温声道:“师妹先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嗯。”她似困得不行,眼皮都难以掀开。
鹤无咎凝看她几眼,离开了。
待到人都已走完,明月夷睁开刚还困得眼眶含雾的眼,目色清明地坐起身。
她一刻也没停留,朝着后院的地下暗室奔去。
暗室是她曾经用药火炸出来的,再经过几次修缮才渐演变成如今这样。
当她进来时看见炉中正在淬炼的铁链,脸色说不出的怪异。
她才发觉两条锁灵链,最后留下的竟是她囚困菩越悯,被她情至深处时耐不住而用力拽过的那条。
所以这是巧合,还是也被天道修复了?
明月夷眸中结郁,只觉现在的剧情简直崩得一塌糊涂,甚至想一死重新活过一遍。
不过,菩越悯现在是妖,这根锁灵链还能再锁住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