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期结束,乔苏又撒丫子颠了,他回到母校看望了李教授,跟他报告了一下自己深部找矿模型的研究突破,李教授也很为他高兴。
回来的时候,他在学校还意外碰见了之前的学生会副主席赵飞,让人没想到的是,他现在留校做了一个辅导员。
当时乔苏没读成研究生的时候赵飞是少有安慰他的人,乔苏在后备箱也给他拿一份从英国带回来的礼物,赵飞看着神采飞扬的乔苏,得知他现在在英国的剑桥大学读研。
“乔苏,祝贺你!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我就知道你会有更好的未来!”
他真心祝贺,乔苏说:“谢谢啦,不过你怎么做辅导员了?你不是学信息的么,我记得上学时你还得过不少奖呢,还以为你会去大公司当白领。”
白领是现在最让人羡慕的工作,尤其是能进外企就更不得了,工资福利都是人家普通职工的十几倍。
赵飞苦笑了一下,说他老家的母亲毕业前检查出尿毒症,医院没床位,透析也是一笔大费用,留学校当辅导员学校给分一套小一居的职工公寓,他照顾起来方便,不然路费吃饭都是开销。
从前在学校里赵飞也帮过他不少忙,乔苏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他:“你要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之前你也帮我了不少忙,我可以找人给你问问,看能不能挤出一张。”
赵飞真的没想到乔苏会开口帮助他:“那真的谢谢你了!之前都是些举手之劳,更何况那次露营还是我劝你去的,我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你。”
乔苏说没事,毕竟赵飞也不知道寥俊心里打的那样的算盘。
回去之后,晚上他和靳越群俩人洗完澡,乔苏正准备把白天回母校见了李教授和赵飞的事跟靳越群说:“靳越群,我跟你说,我今天…”
刚开口,他突然就打住了,扯着被子一背身,不理靳越群了。
靳越群坐在床边擦着湿润的头发,刚才只是给乔苏吹干了,他的还没吹。
“然后呢?见谁了?怎么不说了?”
“哼…!从现在开始我就要改掉这个坏习惯,我才不要事事跟你汇报呢,以后我也要拥有我自己的小秘密…!”
靳越群抬手,隔着被子拍了下他的大腿:“屁股刚好两天你就作吧。”
他起身去吹头发,吹完回来,刚坐下,就让乔苏连人带被子的扑在后背上:“哎呀烦死你了,我根本憋不住呀!我和你说,我今天见到李教授了,李教授可高兴了,还教我做学问要去伪存真,求真务实,等学成归来给祖国地质事业做贡献,我还碰见赵飞了,你记得赵飞是谁不?”
“记得,你们之前的学生会副主席?”
“就是他了,现在他妈得了尿毒症,要透析,在医院也挤不上床位,你帮他想想办法呗,当时也就他和王雨晴安慰我,他人挺好的,经常帮我们逃课的打掩护,我们那一届的同学对他评价都挺好的…”
靳越群对赵飞的印象不深,只知道那件事他也确实是无辜的,乔苏这样说了,他说:“行,哪个医院?”
“这个我忘问了,我一会儿问问他。”
“行。”
等乔苏又问了赵飞,靳越群就找人在京州第一人民医院给赵飞他母亲安排好了住院病房,还借了他十万块,赵飞真的没想到,他感谢极了,红着眼睛郑重地对乔苏说:“乔苏!真的谢谢你!我赵飞一定会记在心里!这笔钱你放心,我妈做完手术我一定会还你的!”
乔苏说不着急。
靳越群一如既往的繁忙,京市那边又来了大领导视察中海集团,动静很大,省里一把手陪同,靳越群作为董事自然是要亲自汇报工作,第二天的报纸头版上就同步发了京市领导对中海集团改革开放以来取得的成果以及争创一流民营钢铁企业的精神表示赞赏的文章。
自打去年靳越群以中江省优秀民营企业家的身份当选某代表,事儿也更多,晚上靳越群回来的很晚,跟乔苏说后天他得去一趟汉城。
“汉城?”
“是。”
乔苏正在专心致志地欣赏他刚让阿姨拿回来的‘珠宝被”,闻言惊讶极了:“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他们很久没提起汉城了,汉城是他和靳越群老家汉北的省会,原先他们长大的安县就是汉城下属的一个县。
“上次去德国不是谈了个镀锌板和钢板加工的项目么,人家的技术好,但现在八千万美元以上合资项目得向部里申报,执照不下,项目动工不了,我听人说主管这个的领导这几天就在汉城,你和我一起去吧?”
乔苏一时都没回过神,要回老家了?
等他回过了,说:“那你求求我。”
他好不容易放暑假,靳越群是一点不想跟他分开,但这事他也得赶紧办:“行,求求你,想到再过一个多月你又得回英国,我心里就不爽利,你就和我一同去吧,有空了我们再去京市转转,上次就没玩成。”
乔苏没想到靳越群真这么说了,他忽然觉得那件事之后,其实靳越群也在做出改变。
他跳在他腿上亲亲他:“哈哈,这下你可是衣锦还乡了,激不激动?”
靳越群也没说什么:“能不见就不见吧。”
乔苏觉得有点不对劲:“你咋了,上次我问你,你就不说,你不是说靳伯父一直在找你么,这次你回去,靳伯父就在汉城,你不打算见你爸?”
靳越群搂着他:“你不要管这些事。”
“咋啦?”乔苏直觉觉得靳越群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靳越群从前对靳伯父的态度不是这样的,虽说靳伯父不同意他俩的事,但那十八年也是好好把他们养大了。
“你说呀,你是不是瞒我啥了?你又瞒我是不是靳越群!”
他闹腾着要生气,靳越群安抚他:“没打算瞒你,就是我怀疑…我怀疑靳越贤是我爸的亲生儿子。”
“啥?!”
“我觉得靳越贤是我爸的亲生儿子。”
乔苏惊得瞪大了眼:“啊?不会吧,可他不是你后妈和她头一个丈夫生的么,他还比你还大四岁呢,之前都不在咱家,你爸和靳妈妈又是一婚,咋会突然有一个亲儿子?”
靳越群心中也只是有这个猜测。
“你想,万一我爸在我妈前头还有一个女人呢?那女人就是冯卉敏呢?我在想妈当年是不是就是知道了这件事…”
“你说靳妈妈是因为发现这件事才和你爸离婚的?!”
靳越群说:“我妈那人,心气高,浪漫主义,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当年他们俩好好的,她突然和我爸闹翻,头也不回地去了美国,我原先还想到底因为什么,现在想想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乔苏一愣一愣的:“你爸咋能这样啊!他自己前头搞出个儿子他不知道?!你咋发现的?不会是咱在这儿自己想的吧。”
“你就当我的直觉吧,你看,爸从小把我扔去厂子里锻炼,那个靳越贤呢?爸什么都给他现成的,这何尝不是一种补偿。”
这个消息太爆炸了,乔苏都有点消化不了,他抱着靳越群:“我还是希望这个事不是真的,不然靳妈妈当年也太难过了,我有点想靳妈妈了,小时候靳妈妈对我可好了,买什么东西都有我的份,有时候我的比你的还好呢。”
靳越群抚他的背:“我的好就没记住?”
“…你又打岔!”
乔苏打了下靳越群的肩膀,靳越群也不愿他想这么多:“别想了,回头有机会我问问吧。”
乔苏点点头,俩人就准备睡了,靳越群把头发吹干,刚一掀开被子,就觉得重量不对,一看,被面金光闪闪的,上头用成百上千颗数不清的珍珠碎钻水晶亮片串绣着一只华丽振翅的凤凰,珠光宝气,闪闪发光,差点闪瞎他的眼。
“这是搞什么?”
乔苏满意极了,他眨巴着亮晶晶的眼,伸手拍拍他的被子:“我的珠宝被呀!不过没有用那么名贵东西,只这里用了一颗你给我的珍珠,凤凰头顶这颗,这儿!阿姨给我拿去店里找四个绣工缝了好几天呢!用的都是金线,好看吧!我是凤凰命当然得盖金凤凰了!我好喜欢呀!”
乔苏钻进去,美滋滋的,盖上它得多美啊,得做一晚上美梦!
“你快进来试试呀!给你也沾沾光!”
靳越群揪着被子硬是深呼吸了两口,最后没辙了,也躺进去,他这一动,被面上各种珠子摩挲着轻微哗啦啦的,还老沉。
“怎么样?”乔苏兴奋的问。
靳越群搂着他:“不错,回头咱俩百年之后,这陪葬的架势也不过就是这样了。”
“哈哈…”乔苏被逗的直乐,过了一会儿,靳越群又说:“罢了,只要有你,躺哪儿都成了。”
-
这床华丽的珠宝被成了乔苏的心头爱,爱不释手,第二天还邀请楼小帆来家里参观。
楼小帆看到那床金光灿灿的被子,惊的长大了嘴,不用躺都觉得背上扎得慌,还伴随着点喘不上气。
其实打上次乔苏和靳越群大吵一架之后,楼小帆就对靳越群的印象一直不太好,觉得他对乔苏太霸道专制,才逼得人不得不跑去了英国,但听到乔苏说靳越群也陪他一起盖之后,那天楼小帆走的时候还罕见地和靳越群打了一声招呼。
这靳总也挺不容易。
第三天,乔苏就和靳越群启程飞去了他们阔别八年的老家,汉城。
汉城机场是去年刚竣工的,离市区很远,随着车不断地开,窗外从麦地、到平房,再到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乔苏一时感叹:“我记着过去这里还是一片荒地,靳越群,你觉不觉得命运好奇妙?原本咱们就会待在汉城,结果却阴差阳错去了汉阳。”
城市一字之差,却分据南北,相隔一千多公里,八年未归。
靳越群翻着资料,说:“是,原本我们在中国,结果你好好的跑去了英国。”
喜迎乔苏一记巴掌打在手臂上。
到了落榻的酒店,靳越群找的牵线人说部里的领导去哈尔滨开会了,要晚几天才到,刚好汉城一个民营钢铁企业的老总邓海阳得知靳越群到了汉城,对靳越群是百般邀请,还亲自一早的就在酒店迎接。
邓海阳的远房表哥是中海的小股东,打听到中海自从重组后,就有重启原先泰钢主营的不锈钢中厚板项目,光市政府批下的规划建厂面积就三百多亩,他知道靳越群就是汉北人,这次就是想要他看到老乡的情谊上让自己也上桌分一杯汤羹。
他还没打听出靳越群哪天的飞机,在酒店硬是等了三天,靳越群这个面子也不好不给。
等第二天,乔苏跟靳越群说,他打算去报社问问能不能登报,他想找找乔杏花。
“登报?”
“是啊,说不定杏花也在汉城呢。”
其实乔苏之前就问过靳晓北杏花的消息,靳晓北也让他朋友回乔苏老家打听了,朋友回说乔杏花前几年就去外面打工了,这些年都没回过家,乔家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行,我让个助理跟你一块去吧。”
乔苏点点头,靳越群就叫助理跟着他一起去办这件事,带着秘书在邓海阳派的人接引下,去了阳立钢厂。
钢厂大门口,邓海阳就站在大太阳底下望眼欲穿的等着靳越群,见人来了,先是带人参观车间,介绍着他们引进的先进轧钢技术,说今年计划用产能减量置换升级改造特优不锈钢项目,和中海计划在原泰钢升级的合资项目是不谋而合。
阳立的厂子也不小,都参观完,邓海阳也终于说出了此番盛情邀请靳越群的目的:“靳总,我知道自己实力跟您没法比,但我是真心想跟着您干,您看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也入个股,我保证,绝对不拖后腿,还能帮您省不少事。”
靳越群笑笑:“邓总,这项目不是小打小闹,德国那边技术标准、环保指标都卡得严,你确定阳立能跟得上节奏?”
“能!绝对能!”邓海阳立刻拍着胸脯:“靳总,咱们都是干钢铁的,您知道这行这两年有多难,您这项目是块肥肉,多少人盯着,我知道机会难得,也不求占多少份额,只要您肯带上我,我马上更新设备、培训工人,您说啥标准我就按啥标准来,我邓海阳敢拍胸脯保证,我绝对是最踏实、最靠谱的帮手,您就给我个机会,让我也搭搭您这趟顺风车,成不?”
靳越群还没开口,突然的,不远处钢大厂门口传来一片喧哗和骚乱,只见几个保安死活拦着两个人要冲进来的人。
“你们什么东西敢拦我!今天你们老板请的靳越群那是我儿子!让我进去!!”
靳越群循声望过去,他不会认不出父亲,八年不见,靳昌林明显显老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夹着一个黑皮包,定睛一看,竟是他多年没见面的大伯,靳友林。
这边还没唱罢,门口又追上几个要债的工人,他们一直跟车追到了这里,带头冲上去要抓靳昌林:“靳昌林!你欠我们五百万的工程款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们挣得可都是血汗钱!今天再不结清,就别怪我们去工地拉横幅,让全市都知道你靳昌林是个老赖!”
光天化日之下,突然来这么一遭闹剧,靳越群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就是他不想见靳昌林,那也是他父亲,他没有要把家事外扬的爱好。
他看向邓海阳,眼神里明显是愠怒前的征兆,他冷声道:“邓总这是唱的哪一出。”
邓海阳吓得汗都下来了:“啊!这,靳总,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你们谁这么大嘴巴…!”他猛地朝身后人重重拍了一巴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把老靳总他们先请进去会客室喝茶,好生招待着!快去啊!”
作者有话说:
苏苏:这个好看放窝里,这个亮闪闪,放窝里!这个好看又亮闪闪,放窝里!通通放窝里!
晚上苏苏对着他窝里的宝贝一个个的啾啾啾!!
心满意足,美滋滋睡觉!
靳爹硌不硌得慌?
拜托,咱小凤凰是好养的吗[彩虹屁]
而且靳爹也有一个优点…
他睡眠质量好[彩虹屁]
靳爹的老登爹来了[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