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不在京州读研究生,按理说读研这条路走不通,换别人就去找个工作了,乔苏开始也确实想过,但奈何在靳越群这儿,让他去外头工作叫别人老板,天天点头哈腰的比让他去读研还难上一万倍。
靳越群是坚决地不同意,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用他的话说,叫:“我是破产了怎么着,用你去上个什么破班。”
“那你不是说这世上草啊肉的都是有限的,我也得去抢呀,而且我知道怎么当职员,我们学校行政办公室的老师我见过,就这样…”
乔苏从靳越群腿上跳下来,煞有其事地拿着靳越群书桌上的文件,挂起微笑,鞠了十分标准的躬说:“领导,文件我整理好了,您请看,请指示…看,不就是这样?”
他不表演还好,他这一表演差点给靳越群气的七窍生烟。
想忍,忍不住,靳越群捞着他的手腕子将人扯在腿上,朝着那挺翘的圆屁股就是一巴掌揍上去。
“你要气死我?我混这么多年让我老婆去给别人当孙子的?!”
“什么叫当孙子啊,你用词儿老不文明了!人家上班都这样的…!”
乔苏不忿地捂着痛痛的屁股,回头瞄一眼靳越群,见男人是真生气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问:“真不可能?”
靳越群瞪他,语气不容半点回旋:“绝无可能。”
于是乔苏这个想要找工作的小火苗还没开始冒头,就被靳越群给四方八面的直接浇灭了,灭的不能再灭了。
不过乔苏本来也对找工作这个事不抱太大希望,说实话,他比谁都了解靳越群,他读研这件事靳越群还能跟他争吵两分,是因为至少是在学校里,但要说去外面工作,那就跟直接上去戳靳越群的肺管子没两样。
读研不成,工作更不可能,汉阳又是靳越群的大本营,乔苏就彻底地过上了靳越群“梦寐以求”他过的生活——在家当阔太太。
不过乔苏的阔太生活也和别人大不一样,别的阔太是买貂买包买首饰,乔苏整天是买种子买农具买鱼苗,戴着大草帽在院子里就是干,靳越群有回晚上开车回来,让一个钉耙直接给他的进口车干爆胎了。
吓得靳越群还以为有人在他车底下按了炸弹。
这也没事,乔苏爱捣鼓就捣鼓吧,反正家里也有地方给他捣鼓,很快到了九月份,他的院子也迎来了鲜花和瓜果蔬菜的大丰收,家里第一个大变化就是到处都摆满了造型不同的玻璃花瓶,里面插满了乔苏剪下来的玫瑰,茉莉,栀子花,每一个花瓶都是乔苏从花鸟市场和商场里精心淘来的,不少还是外销货,造型美丽,花朵馥郁芬芳。
不光是花,一同收获的还有一筐筐吃不完的黄瓜、西红柿,豆角,油麦菜,空心菜…一茬接着一茬。
过去乔苏没空理,现在乔苏每天都在自己摘,不仅摘,还分给阿姨,还要靳越群配合他一起吃。
“这都是不打农药的绿色蔬菜呀!最有营养了!我看杂志了,这人家外国人都叫沙拉…!”
靳越群吃的胃里直想泛绿水,不仅吃上要配合,行动上更要配合。
乔苏原先在学校里每天上课,说白了,同学老师一群人能和他玩,回家了,就靳越群一个人跟他玩。
关键是在乔苏的观念里,靳越群陪他玩那就是天经地义的呀,从小到大靳越群不仅是他的“弟弟”、他的男友,更是他最合拍最喜欢的玩伴,你说和彭文靳晓北他们玩,那肯定比不上跟靳越群玩高兴。
于是乔苏白天忙着锄地,晚上挑灯看他的狗血小说,不仅看,还得演。
“靳越群,咱俩结婚那天你居然什么聘礼都没给我…!”
靠在床头看报告的靳越群眉心一跳,他的车现在还在汽修厂,零件要进口,过海关,时间长,不得不开原来的奥迪。
靳越群看乔苏手里的书,叫什么《江湖桃花笑》
“这书讲什么的?”
乔苏翻着页给他指:“你看人家,人家还是个芝麻小官呢,去心上人家提亲给的,有两坛女儿红,龙凤饼,花生桂圆红枣,一盒子金银首饰,还给了两只大雁呢。”
“这都老掉牙的传统了。”
乔苏手里拿的就是本讲古代爱情故事的白话编撰本,靳越群扫一眼,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就是抠门…!”
乔苏把枕头一扯,去一边继续看了,靳越群让他说的一口气真是顶在心门口,乔苏平常说他强权霸道他都认,但他怎么能忍得了抠门这个词?
“你个没良心的,这栋房子在谁名下?”
“哎呀你别扒我,我要看书…”
“你别看了,你给我转过来。”
俩人大晚上的又就家里有多少资产经过一番讨论,当然,说讨论有点不合适,主要是靳越群单方面在说,毕竟家里管钱的人一直是他。
乔苏平常书包里常有个五六千的零花钱,家里床头抽屉也有个四五万,随乔苏拿,这些钱足够他买东西根本不用和靳越群打招呼,不算上次珠宝展的宝石,光他脚上那条红宝链子都够在京州买个带院子的别墅了,事实上,在靳越群之前去了兴源之后,乔苏就对他们到底有多少钱根本不操心了。
“你看看你天天买的,三块一个五块俩的,说出去我都丢人。”靳越群讲的口干舌燥,压了一口水,问乔苏:“咱们家这些钱怎么放的,以后怎么生钱,知道了没?”
靳越群说的一堆房产啊楼啊地的,还有什么股票股权未来规划的乔苏都不太懂,他点点头,说:“那算你平常都不不抠门,你就是在结婚的事上抠门。”
靳越群那口水都硬生生没咽下去。
第二天早上,乔苏就收到了靳越群让黄阳送过来的,两瓶茅台,五六箱红枣桂圆花生,都是商场里送礼的高档包装,关键是还有一匣子金条。
“乔苏哥,你要走亲戚啊,茅台是现成的,你要还有,其他的干果靳哥一大早就让我去买了,都最高档的。”
黄阳也没听靳越群说过乔苏哥在这边有什么亲戚,不然怎么搞这么大排场。
乔苏心里一甜,等晚上靳越群回来,他就抱着金条窝在他怀里。
“靳越群,这是你给我的聘礼呀。”
靳越群摸着他的头发:“还差两只大雁,在找。”
“哈哈,你还真的当真了,你怎么会把我每句话都当真的?”
靳越群认真地说:“这句得当真。”
“那大雁买了放哪呀,它不会破坏我的花园吧,不会乱拉屎吧?”
靳越群笑:“活的有寿命,买两只玉雕的吧。”
那天晚上,他握着乔苏的手,在纸上写了四个字:永结同心。
“哈哈,这词儿也太早了,现在都流行说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你从哪儿看的?”
“你那本书上。”
乔苏哼哼一声:“你偷偷看我的书啦?你不是说那些书都是乱写的么?”
“这叫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四个字好。”
永结同心,永,为生生世世,结,为累世缠绵不分,同心为白首不相离,这世上再多的海誓山盟,也比不过这一句,也再找不出一个比这个词形容他和乔苏的感情,更为恰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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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乔苏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那一段时间中江正巧也迎来了近几年最为凶猛的秋老虎,太阳特别晒,乔苏的脸不出意外地又让晒红了。
靳越群晚上拿着让秘书特意买来的高档面膜,对着后面的小字学着拆,小心地给乔苏贴脸上。
“你说你,在家也不消停,我这心一天天的腾腾直跳…疼不疼?”
乔苏敷着面膜,凉滋滋的,还挺舒服的,而且眼睛上有洞,不影响看见。
“不疼,这玩意还挺舒服的,留个包装袋给我啊,回头我也去买点…”
“我叫人给你买了。”
靳越群抱着乔苏去洗澡,乔苏搂着他的脖子,故意拿着敷着面膜的脸往靳越群脸上蹭:“这好贵啊,给你也蹭蹭…”
面膜蹭皱了,靳越群又赶紧给他拨弄好。
“这两天可在家给我歇会儿了,不许出去了,再晒太阳得起皮了,到时候疼的很。”
“哎呀,真没劲,你说我咋这么娇气啊,我就一上午没带帽子…!”
“娇气要怪谁…再说这也分体质,有人就是怕晒。”
乔苏攀着腿,挂在他精壮的腰身,靳越群顾着他的脸,也不敢让热水冲太久,草草给俩人洗了洗就出去了。
“那你咋没事啊,你去外面都不用带帽子,上次咱俩去江边,你也没戴,你的脸就没红,你还不怕冷,冬天也穿那么少,是不是我比你矮的事啊?”
“这跟个头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顶端优势啊,就是你长得高,抑制我生长,抑制我吸收阳光了呗。”
“你脸都晒成这样了吸收的还少?”
靳越群去拿吹风机给乔苏吹头发,乔苏盘腿坐着,头发被靳越群拨弄着,热风一吹,乔苏摘掉了脸上的面膜,又去玩靳越群随手系在腰间的浴巾。
一会儿拉着两头系的好紧,一会儿又故意弄的松松垮垮,一会儿又琢磨打个蝴蝶结。
靳越群拨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吹:“玩吧,一会儿有你苦头吃。”
乔苏一听,又悻悻地给他系好了,觉得不仅是个头上顶端优势,那方面靳越群肯定也抢了他的营养了…!
“不行,我得长高,你说我现在还有没有长高的希望了?”
靳越群诚实地说:“有点难度。”
“你咋这么打击我啊…!”
“你换个医生来也是得这么说,不然我现在找个来?”
乔苏今年都二十三了,骨头发育早都闭合了,往哪儿长高去。
“哈哈,算了,别来回折腾人了…”
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乔苏就围着湖边跑步去了,说是要趁着早上阳光不烈,多晒太阳,促进钙吸收。
因此早饭乔苏就没和靳越群一块吃,黄阳现在在念法律的夜校,早上过来接靳越群,看他一个人在吃早餐,问了阿姨才知道乔苏跑步去了,没在。
靳越群上车的时候,黄阳还说:“靳哥,还是您英明啊,那学早不该上了,乔苏哥现在在家,天天都这么高兴…”
“高兴个屁。”
黄阳:“啊?”
靳越群不发一言,低眉上了车。
他心里知道,这段时间他已经在尽力地讲点逗趣儿的话逗乔苏开心了,但现在看来没什么用处,乔苏总是把自己弄的很忙很忙,好像每分每秒都要有事情做。
靳越群思忖了会儿,给冯长麒打去电话。
“…我说你这个人,你也太功利,你们家乔苏高高兴兴的时候你说我们家帆帆把人带坏了,现在你的宝贝不高兴,就让我的宝贝去陪,这算怎么回事啊…”
靳越群掐着眉心:“这不非常时刻么,我是没招了,随你怎么贬低我吧,我派车去接,你说几辆就几辆,行不,我一定把人给你照顾好了。”
冯长麒那边正在吃早餐,听出靳越群这绝对是哄人失败,彻底没办法了才向他求助,他慢条斯理地剥着鸡蛋。
“乔苏怎么了?你把电话给我…”
一旁的楼小帆听到他说乔苏,就把电话接过来了,一问,才知道乔苏前一阵在京州学校出了这么大事,就说包在他身上。
挂了电话,黄阳十分惊讶:“靳哥,您是怎么看出来乔苏哥不高兴的?”
在他看来,乔苏哥回家的这些天每天都忙忙活活地,高兴的不得了。
靳越群握着手机,望向窗外:“用心看。”
作者有话说:
靳爹(带.全职小比.版)
虽然带全职小比让靳爹每天消耗很多精力,
但依然能注意到小比开心下的不开心。
今天看到一句话
“行囊羞涩都无恨,难得夫妻是少年。”
假设苏苏有阿贝贝,他一定每天都会抱着靳越群模样的布玩偶睡觉,去哪儿叼哪儿,没事咬咬,睡觉也得搂着。
“这是我老公,我最喜欢的玩伴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