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骚了…!我看你是忍不住,大半夜居然给我念情诗,你从哪儿找来的?怎么那么肉麻啊…!我差点要笑死了…!”
乔苏笑嘻嘻地,伸手捏靳越群的脸,靳越群抓住他的手,男人漆黑的眼眸注视着他,注视着他唇边的笑容,像翻涌不止的浪潮,一个用力将他抱在餐桌上,低头粗喘着亲吻他的唇。
“…那你不生气了吧…”
“…嗯?你难道早就知道我在听?!”
靳越群都快被他给搞疯了…!他不回答他,只捉住他的舌渴求地吞弄,乔苏不许他亲了,拿小腿踢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听?!你故意念给我的…!你就是想逗我找你说话…!”
靳越群被他踹了几脚,两个人的唇舌才勉强分离了一丝。
“我分得清楚你是睡着了还是装睡…”
搞了半天,他竟然被靳越群摆了一道…!
乔苏气,靳越群再次吻上他,两个人的亲吻愈发深,乔苏揪着,抓着他的头发,要扯开他的头:“停…!你不许亲我,你以为我原谅你了?谁叫你亲我的?你再亲我一下我这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你敢…!”
一辈子不理他?他做梦…!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敢这么久不见我了,我干嘛还要听你的话!你起开…!”
靳越群根本听不得他说什么一辈子不理他的话,这几个字简直就像窜流着高度电流的棍棒砸在他身上、心上,让他瞬间化身成一头摁捺不住要狂躁的狼,而乔苏就是他日思夜想、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猎物…
他要将他叼回巢穴,从头到脚的任他肆意舔弄…!
“啊…!”
靳越群抱起他的屁股往卧室走,乔苏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该换衣服逗他的,这下好了,他根本就没有占到上风…!
“你那么久不见不见我,见了连跟我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
他说的小声,用鼻音哼出来的,在这样的暧昧情景下几乎被喘息和亲吻淹没的一干二净,但落在靳越群耳朵里,又像放大了无数倍,那么清晰无比…
“是谁白天不理我…?!”
他忍得要爆炸…!
“那还不是因为你惹我生气?再说了,我看你根本不是想我,你就是想跟我做那事…我现在又不想…我就想跟你说话,可你一点也不管我,还亲我亲那么用力…”
乔苏偏过头,吸吸鼻子。
靳越群明明知道他绝对七分都是装的,但就是控制不住地停下动作,他妈的他都快炸了,忍着火低吼:“不想你穿这样干什么!”
“我渴啊…我都说了我起来喝水的,我随手穿的,你根本就没听见我说我渴…”
乔苏有自己的理,说着还瞄他一眼,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咳了两下:“…我渴的都快说不出话了,嗓子也疼,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就是了…”
靳越群脑袋里的几根神经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直跳,他硬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一把翻过乔苏,攥着衬衣,照着他挺翘的屁股就狠狠揍了两巴掌!
“下次再敢穿这样出来喝水我干死你!”
揍完,靳越群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他,下床去客厅给乔苏倒水去了。
乔苏确实是渴了,毕竟刚才憋笑憋的不知吞了多少口水,他喝了大半杯,喝完了,他又像个黏糊糊的八爪鱼一样,好像刚才不让靳越群亲又不是他说话了,他理所应当地腻在靳越群身上,手和腿都缠在他身上。
靳越群是彻底是被他整得没辙了,摸着他耳后的碎发:“你真是我活祖宗…你就折磨我吧,改天折磨坏了看你上哪儿哭去…”
“我刚才是想,但现在我就想抱抱你…我感觉我好久都没抱你了…”
靳越群一愣,不多时,他将乔苏紧紧圈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叹一口气。
“宝宝,这次的事是我不对…”
他没有说什么让乔苏体谅他辛苦的话,乔苏不需要,他也不希望乔苏学会这些,他只需要乔苏好好的在他身边就够了。
“我保证,以后我们每天都最少通一个电话,我一个星期一定去学校看你一次…”
靳越群不会做那些花里胡哨的承诺,他现在是新官上任,有内部斗争,和王兴华谈的条件、营收的压力,还要焊管生产线要开办分厂…正是内外交杂的时候,他一分一秒都是挤出来的。
“我不是生气这个…难道你以为我是生气这个…?”
乔苏嗓音有点哽咽了:“我知道你忙,为了我们两个,你都没时间睡觉…我也好担心你,担心的我都睡不着觉,你没空,我也可以过去找你的…!我下课就可以过去!我也一点不嫌远,可每次我在电话里跟你说,你都不许…咱俩走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往后不分开么…?”
“宝宝,宝宝,你真是,你真是专门拿刀子往我心上捅…”
靳越群听他说这个,心都要碎了,他坐起来抱着乔苏,让他攀在自己身上,两个人毫无一点罅隙的在卧室里抱着,地上的影子分不出你我,靳越群一点点亲吻他的眼尾,不让他的眼泪落下。
“我不是不让你去,那儿那么多工人,万吨的设备要拆解,组装,日夜不停,我太多事要处理,兴源是王兴华干了一辈子的厂子,原先的国营钢厂转制,这里面水深的很,盯着我,想拉我下来的人也不少,我得打着一万分的小心和精神,我得趁他最看好我的时候、还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这个社会是个一把手的社会,我得趁热打铁,先拿住话语权,否则后面再想去推就能更难了……苏苏,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眼下这些东西,未来我会给你百倍,千倍,万倍…!”
靳越群的野心从不限于此,甚至现在的乔苏都无法想象,靳越群究竟想要追逐到哪个位置?但他了解靳越群。
他从小就和靳越群生活在一起,靳越群不是个甘于屈居人下的人,去竞逐那些让天下无数英雄为之疯狂的、永远没有尽头的、至高无上的,权利、财势、地位,掌握它,驱使它,靳越群只是想想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这仿佛就是他骨子里不可剥离的天性。
“我知道你的,你从小就不爱跟我出去玩石头…你就爱去厂里,厂做的越大你越高兴…”
乔苏知道靳越群不是故意不来看他的,他心里明白,但凡靳越群能抽出一点时间,他都不会不来找他,靳越群最喜欢看见他、最喜欢抱他了。
他晚上在衣柜里找衣服的时候,发现挂的全部都还是他的,靳越群的几乎没有,他连回家睡一觉的也没有。
“那你就是嫌我给你添麻烦了…”
乔苏又抓着他的睡衣领子,使劲擤了下鼻涕。
“宝宝…”
这下靳越群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他亲吻乔苏的嘴:“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把你放在一个玻璃罩子里,什么也不能伤害你…”
“什么罩子啊,那我不成冰柜里的鸡了?”
乔苏一个没忍住,破涕为笑,他属于心里有气,撒出来就没了的人,再说了,这也不叫气,他就是没和靳越群这么不见面过,闹闹脾气。
“哪来的鸡,你那张嘴…”
靳越群蹙眉,拍了下他的屁股,乔苏立刻不愿意了:“我嘴怎么了?你说我嘴怎么了?”
“好好好,是我,你哪哪都是好的…”
靳越群低头吻他,他好像永远都亲不够乔苏,在厂子里的时候,他好几次刚一合眼就梦见乔苏,只得去卫生间解决,更别提现在还抱着乔苏,他就想亲他,想吻他,大抵早在投胎那会儿就给他下了什么毒吧。
乔苏咳了两下,又问:“那…那你刚才念得那些,哈哈,什么狗啊牛的后悔莫及的,哈哈,那些情诗是哪里来的?”
他说这个,靳越群就不太想提。
“…还渴不渴?再喝点水…?”
“我刚才喝了那么多,现在一点也不渴了,你说嘛…!你不是故意念给我听的?”
靳越群抱着他,在客厅拎着水壶加了点热的,试了不烫,渡给他喝,乔苏喝了两口,摇他的肩膀。
“说嘛说嘛,我知道我好奇…!”
“是黄阳抄的,他说他一给他老婆念,他老婆就笑…我就想着拿回来看看…这他妈写成那样能不笑吗?”
乔苏笑的嘴里的水都喷出来些。
靳越群赶紧拍着他的后背:“就不能喝完再笑?再呛着…”
乔苏转了转眼睛,又问:“那你觉得那几首诗写的咋样呀?”
靳越群不屑地冷哼:“狗屁不通,庸俗不堪!”
“那…你想亲我不?”
一听这个,靳越群眯着眼看他:“你觉得呢,再等等我都要憋出毛病了…!”
“哈哈哈,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乔苏丢开他,在卧室的柜子一阵翻箱倒柜,还真让他找到了他们之前在商场买的DV机,当时他一时兴起买回家,落灰了很久。
乔苏兴致冲冲地坐上餐桌,打开了。
“那你把刚才的那些,哈哈哈情诗,念给我听!我要录下来…!刻成光盘,哈哈,等我们八十岁大寿的时候放在电视机里看…!”
“……”
“不可能,我不可能再念那玩意第二遍…!”靳越群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乔苏哼一声:“不念拉倒,那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学校去…!”
他从餐桌上跳下来,就要回卧室收拾东西。
靳越群忙拉住他的手腕:“回来!这么晚了哪有车?”
“那我就走路回去!”
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气话,但对乔苏来说,他敢说就敢做,乔苏挣脱开他,一头扑在桌子上:“…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能有多大?能都多大?你都不满足我,你去外面打那么多天下有什么用?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一个人,想你想的流了几缸眼泪?又哭瞎了多少双眼睛…”
靳越群嘴角直抽:“咱家有多少双眼睛?啊?!”
“呃?好吧…”乔苏拿着卫生纸,有点尴尬,又撇过头:“那就算我一双好了吧…!算了,反正我是个没人要的小白菜,你爱把我扔那儿就扔那儿吧,爱来不来,平常也根本不用管我,就靠老天没事下雨给我浇浇水得了,我是被虫子啃了还是被马粪砸了,你都不用管,就把我扔到九霄云外去好了…!”
“念哪句…!!”
“当然是全部呀…!”
乔苏立刻拿起DV机,笑眯眯地坐回餐桌上:“念都念了哪里还差几句不几句的,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小气的…哎?哪个键是开始来着?”
他不会用,还凑到靳越群跟前让他看哪个是开始录像键,靳越群这会儿真恨不得给他收拾一顿狠的,偏偏还得教:“这儿!摁不成拉倒!”
“哎呀哎呀你别急嘛,我这不是在学么,你知道我很好学的…好了!开始吧!你先说,我是靳越群,我要向乔苏保证…以后如果我做错了事,就给乔苏念一遍,不,是念一万遍情诗…!”
乔苏把掌心的皱巴巴的纸条塞给他,靳越群彻底败了,彻头彻脚地败了,偏偏他看乔苏笑的这么开心,手就跟不受控制似的,把那些纸条一个个给展平了。
“录完这个DV机给我,我得锁在保险柜里…!”
“哈哈,好,给你给你…开始啦!”
乔苏终于摆弄好了,小小屏幕的右上角亮起一个小红点:“大家好!我是乔苏,今天是我和靳越群吵架的日子,是因为我们很久没有见面,哈哈,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和好了…!我超级爱靳越群,靳越群也超级爱我,下面奉上靳越群对乔苏的保证书…!有请靳越群登场…!”
“什么时候成了保证书?”
“哎呀你不要嚼文嚼字的嘛,开始了开始了,到你了…!”
方正的小屏幕里,像素还不很清晰,一不小心差点怼到靳越群鼻梁上去,慢慢地拉远了,男人出现在镜头里,想着也是在家里,豁出去了。
“我是靳越群,我要向乔苏保证…亲爱的…你是我的心,我的肝…”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才刚念第一句,乔苏就笑倒了,他笑的快拿不稳DV机:“哈哈,靳越群,你真的、你真的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样…”
“还不是你!成天就想点子给我闹吧…!”
靳越群一双眼睛要冒火,抓着他的手臂,防止他仰的太过。
“哈哈哈,好好,我不闹了,你接着念,你接着念…”
摇晃的DV机又对准了。
“…你不理我的日子,我像迷失在黑夜里的孤舟…彻底找寻不到航线…每次回忆起我的过错…我就心如刀割…在你处停泊…”
“如果你生我的气,那你尽情地打我,我会如耕地里的老黄牛,为你虔诚地跪下…任你的冷漠…”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黄牛?哈哈哈,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这到底谁写的哈哈…”
乔苏笑的差点从桌子上跌下去。
靳越群看的心惊胆战,干脆给他抱下来了,抱在身上。
“再笑,再笑我不念了…!”
“哈哈,不要不要,我这次保证不笑了!我保证!”
乔苏乖学生一样,飞快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靳越群继续念:“…任你的冷漠鞭打在我的心,哪怕千疮百孔,我爱你的心,也风雨不催……亲爱的,我此刻就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狗…我会用我的全部,把你来伺候,我愿意为你端茶倒水,为你揉肩捶头,为你变成一道绕指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流浪狗,哈哈哈哈端茶倒水…哈哈哈哈,我真的不行了,我都说了我过去是皇帝,你还不信!靳越群,哈哈哈,我笑的肚子好痛…!”
他彻底笑的不成样了,一个劲儿往下掉,连攀住靳越群的力气也没有了。
靳越群往上抱了抱他,也跟着笑,拿着DV机。
“有那么好笑?”
“关键是配上你那张脸,哈哈,真的太好笑了…我形容不了,反正就好像看见一头老虎在拿铁锹锄地一样…”
靳越群为他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乔苏接过DV机:“还有呢,我想想…你还要说我靳越群保证,一辈子对乔苏好,永远不让他伤心难过…!”
靳越群瞪他:“这还用保证?你良心让狗叼走了?”
“哈哈,那不是机器都打开了么,要多拍点呀,不拍多浪费…!”
靳越群对着乔苏说:“我靳越群保证,永远对乔苏好,永远不让他伤心难过。”
“哈哈,大功告成,诶?刚才都录上了么…”
“给我看看…”
俩人摆弄着录像机,最后调出来,都录上了,乔苏又把镜头对着自己:“这个录像机真好用,让我想想还录点什么,要不录点咱家的摆设吧?以后还能…”
“还录!!你男人我再等真得疯了!”
“哈哈,这句也给你录上了…”
DV机被俩人丢在客厅桌上,后来有人说,这一晚汉阳夜空里高悬的月亮是一整年中最圆的,比八月十五那天的还圆,不过对靳越群和乔苏来说,他们俩都没什么印象了。
毕竟谁还有空看月亮呢?
作者有话说:
某日,靳爹的底线疑似在家中丢失。
路人路过:诶?乔苏,你在拿什么跳绳?
乔小苏:不知道啊,我从靳越群哪儿拿的。
乔小比:哈哈,这个绳真好跳![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