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晚听到谢见淮的话怔了两秒, 等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下意识将贺瑾舟的电话给挂断了。
她气恼地伸手打过去,皱着眉道:“你干嘛啊, 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要出声吗?”
他不仅出声了, 而且讲这么暧昧的话,对面的贺瑾舟肯定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说不定还误会他们把他当成play的一环。
谢见淮的手落在睡衣纽扣处,神色自若地回答:“我忘记了。”
见林听晚依旧气鼓鼓地瞪着自己,他又不紧不慢地解开两颗纽扣,微微侧身,低声问:“抓痕消了吗?”
“没。”她没好气地扫了一眼:“你不能待会儿再问吗?”
“疼, 没忍住。”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林听晚收回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过去, 谢见淮的睡衣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领口敞开着,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肌和臂膀, 半遮半掩的样子反而比完全.裸露更显暧昧。
今天涂过药后,肌肤上的红痕确实淡了些,但她抓过的地方太多,下手没轻重, 后颈更是故意用了力气, 没有这么容易消掉。
此刻他们离得特别近,那些痕迹在灯光下反而显得愈发清晰刺眼。
林听晚已经到了嘴边的责怪, 最终却变成了一句:“去拿膏药, 再涂一遍。”
谢见淮嗯了一声, 下床去梳妆台前拿膏药和棉签。
林听晚重新拿过旁边的手机,没有勇气再打回去,给贺瑾舟发消息解释:【不好意思啊, 他刚刚正巧过来了,没注意到我在打电话。】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就不给你打回去了,有什么话等你回国后见面再聊,祝你毕业快乐,一切顺利!/庆祝】
消息刚发出去,谢见淮已经拿着药膏和棉签回来了,他直接将东西塞进林听晚手里,然后熟练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我说过要亲自给你涂了吗?”她小声嘀咕着,手却拧开药膏的盖子。
她用棉签蘸取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红痕的地方,偶尔下手重了些,他却一声不吭,林听晚故意用棉签头轻轻戳了戳最深的一道痕迹,他依旧毫无反应。
“你其实根本不疼吧?”林听晚忍不住怀疑。
“疼。”谢见淮回答得毫不犹豫,声音低低的:“怕你更生气,忍着了。”
“......”
涂完后背和肩膀,谢见淮自然地转过身,示意胸前也有几处需要处理,林听晚只能继续蘸取药膏,仔仔细细地涂抹在他胸口的红痕上。
她不自觉想起清晨的混乱,后背的抓痕是情动时搂着他留的痕迹,但在他加重力度时,自己不想溢出声音,没忍住下嘴咬住了肩膀。
晃得太快太乱,一切都在失控的边缘,她在肩膀和胸前留下深深的牙印和数不清的吻痕。
抓痕,吻痕,牙印,交错遍布在肌肤上,看着是有些触目惊心。
药膏涂抹均匀后,林听晚下意识地俯身,对着微凉的肌肤轻轻吹了一口气。
清凉的药膏与温热的气息同时落在皮肤上,形成一种奇异的刺激,谢见淮的身体瞬间绷紧,在她靠近的瞬间向后微仰,声音低沉而克制:“晚晚,别吹。”
林听晚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吹吹他的伤口怎么了,只会缓解他的疼痛,难道会让他更疼吗?
“你别乱动。”林听晚拿着棉签点上去,咕哝着:“吹你是你的福气,能止疼。”
“只是吹气,止不住疼。”
谢见淮干脆不再躲闪,朝着前面倾身,将胸膛更近地送到她眼前,嗓音低沉带着诱哄:“你亲一下试试。”
林听晚侧过脸,拧紧膏药的瓶盖,小声道:“全都是膏药,我才不要亲。”
他语气平静,意有所指:“你可以往下亲。”
林听晚撩眼看看他,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打量着胸口密密麻麻的红痕,最后在没有伤处的红色地方停留。
她突然俯身,飞快地亲了亲右边,亲完后准备下床跑掉,身子刚挪动就被谢见淮一把拽了回来。
他手臂环住她的腰,稳稳地禁锢在自己身前,哑着嗓音问:“右边亲了,左边不亲?”
林听晚红着脸反驳:“你说的是亲一下试试......又没说亲两下。”
“好。”他低应一声,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睡衣的领口,喉结上下滚动着,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礼尚往来。”
话音落下,他的指尖勾住睡裙纤细的吊带,柔软的弧度填满他的掌心,同样只顾着右边,不停地亲吻逗弄着,又故意加重力道吮咬。
林听晚抑制不住地发出细碎而甜腻的哼唧,察觉到他的掌心在缓缓往下,她轻轻推了推脑袋:“别,会疼的......”
他一旦开始又是到明早,她根本不指望他会停下来。
从前晚到明早,已是连续第四天了,什么膏药都不会管用。
“不会。”他的吻也在朝着下面游移,气息灼热地拂过肌肤,低声道:“会让你舒服的。”
林听晚的呼吸窒了窒,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他的唇带着熟悉的热意,触感却是与以往截然不同,带来一阵阵陌生的,令人心悸的缠绵。
空气中弥漫着药膏清冽的薄荷味,与她身上淡淡的花果香交织在一起。
床单被抓出了皱痕,身体也轻轻颤着,细微的水声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晰得令人耳根发烫。
过去很久,林听晚才终于缓过气来,抬起水光潋滟的眼眸,透过朦胧的视线,见到他略显凌乱的黑色短发,再也没有往日的一丝不苟。
他吞咽的动作很明显,喉结也在滚动着,有种别样的性感。
在暖黄的灯光下,能看见他微微抿了抿薄唇,上面泛着湿润的水光,像是刚刚品尝过什么甘美的滋味。
“我不会骗你。”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未散的情动:“很舒服,对不对?”
“......”
林听晚没有回答,将发烫的脸颊别开,他也没有强行要求她给自己回应,只是温热的身体重新覆上来,高大身影笼罩着她,又道:“我该收利息了。”
昨晚被托起抛下的失控画面瞬间涌入脑海,当时她有精力配合他的节奏,此刻却连翻身都觉得酥麻。
他牵起柔软的小手,低头亲吻着手指,从指尖到指根,落下细密而灼热的吻,随后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往下......
睡裙和腿上都沾染了膏药,混着黏腻的感觉,林听晚去到浴室里重新洗干净。
换上新衣服后,她站在洗手台前,又仔细地将手冲洗一遍,嘴里小声嘟囔:“我可是拿相机的手,也不知道快一点,根本就不体谅我,所有力气和手段都用我身上了,怎么都三天了还这么多......道貌岸然的骗子!”
正冲洗手中的泡沫时,指甲无意识划过指腹,轻微的刺痛让她重新打量起来。
举行婚礼前,林听晚特意去做了头发和美甲,美甲选的是细长款甲片,颜色是淡紫色晕染开的,点缀着可爱的蝴蝶结,她对这款很满意。
她看着精心修剪的指甲,想到谢见淮胸前和后背的抓痕,拿过储物盒里的指甲剪,将前面的尖细的部分剪掉,慢慢磨得圆润。
林听晚出来时谢见淮已经换完新的床单和被褥,她忍不住道:“再这样下去,家里的床单怕是都不够换了。”
短短三天换了四套。
“明天让管家再买十套。”他穿着新换的干净家居服,拍拍床边的位置,轻声说:“过来,睡觉。”
林听晚听到这两个字都觉得是动词,躺上去后顺手关掉卧室里的灯。
黑暗中,谢见淮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在掌心轻轻摩挲把玩着,指尖触到修剪圆润的指甲时,他低声道:“你把指甲剪了。”
“我是为了更方便拿相机,随时能留长的,你别惹我。”林听晚哼声。
“嗯,不惹。”他嗓音里透着愉悦,又亲了亲指尖。
林听晚原本以为自己这个时间是睡不着的,但大概是这两天的运动太频繁,她真的累着了,疲惫席卷而来,没过多久感到困意。
就在她迷迷糊糊即将入睡时,听见身旁的男人问:“如果没有被我打断,你准备怎么回答他?”
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贺瑾舟最后的问题——“是家里安排的吧?你们是商业联姻对吗?”
“就......如实回答啊。”她含糊地应着,意识已经半梦半醒。
他们是家里安排的,也确实是商业联姻。
谢见淮心里很明白,特意在贺瑾舟的问话后开口,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也是不想从林听晚口中听到这个事实。
最终仍旧不甘心地问出来了,答案果然像他猜测的那样,她会如实回答。
这一晚谢见淮失眠了,没有睡几个小时,靠着多年来的生物钟自然醒,去泳池里游了几圈,又去冲冷水澡,才勉强压下心头的躁意。
等换完衣服回到卧室里,他拿过床头柜上的四本相册,坐在沙发上借着日光翻阅其他两本,分别是林听晚小学和初中时期的。
这两个时期的照片里都有贺瑾舟的身影,尽管不是很多,但几张并肩而立的合照已足够刺眼。
谢见淮倏地合上相册,正准备起身出去透透气,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助理的来电,担心吵到林听晚,他挂断后发消息:【什么事?】
助理:【谢总,您今天应该要来上班了吧?】
谢见淮:【我有三天的婚假。】
助理:【今天是第四天了,您婚礼当天也算是一天。】
谢见淮:【我开会了。】
助理:【您一天的工作量不止是开个会。】
谢见淮原本计划着今天好好陪林听晚的,一大早上看到她和贺瑾舟的合照本来就心里发堵,收到助理通知他上班的消息更是烦躁。
谢见淮:【公司离开我不转了吗?】
助理:【实话说,还真是。】
谢见淮:【......】
具体问过有哪些事情需要处理后,谢见淮也清楚这几个项目耽搁不起,轻手轻脚地想要离开卧室,但走到门口时又折返回来。
他换上了西装,没有来得及用早餐,叮嘱赵姨不要吵醒林听晚,好好照顾她后,出门离开了。
林听晚睡到下午醒过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下床打算去洗漱时,见到沙发上的四本相册,她奇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拿起来想放梳妆台上,顺手也翻了翻。
前面一本倒是正常,可后面三本中间明显有照片缺失的空白页,一页页检查过去,终于发现了规律。
有贺瑾舟的照片,全都被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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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晚:男人啊,真回答了你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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