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段距离

灰白色的古朴遗迹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氛。

好像…有点太近了。

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互相支撑着没有面朝大地摔成一滩。

一片光路不知从哪里而来照亮了这里，木笔能看见的就只有万叶泛着亮光的眼眸和万叶眼中自己的剪影。

鼻翼间似乎有万叶身上独特的味道，这一认知让她耳后飞红。

万叶往后退一步，拉开足够的空间：“你还好吗？”

“我没事。”木笔揉揉脸，环视一周，“万叶你怎么样。”

两人正好站在两个房间的交汇处，沉重的石门大部分没入墙体之下。不难猜测这扇门之前闭合的时候是把她和万叶分别隔绝在了两个不同空间里。

“没事就好。”万叶站起来顺便向木笔伸手，“我也没什么大碍。”

木笔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万叶的援手，后者小臂发力把她带起来站好：“谢谢。”

“我们这是在哪？”

少女的声音在徒有四壁的方形建筑里传开，尾音圈圈回荡——

回荡——

荡——

有点尴尬。

木笔睨了一眼笑意盈盈的某人压低声音：“我们真是是在现实里吗？”

她刚刚看了一下，身后的地面没有她一路撑着西福斯的月光走过来留下的划痕。

“我也有这个疑问。”万叶同样压低声音，但总觉得他不是在在意回音而是为了配合木笔的表演。

“不如你打我一拳？如果痛的话就表明你是真实存在的。”

“那我还不如去撞墙呢。”

万叶把人拉起来之后仍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可能是握着握习惯忘记了，不排除他恶趣味发作要木笔主动提醒这一原因。

总之这两人到现在还是手拉着手靠在一起，看起来很亲密地样子。

万叶手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给人一种踏实的心安感。

“现在怎么办？”

“不如走走看？待在原地也没用吧。”

“…也行。”木笔踢踢地面，粗糙的砂砾摩擦出咯咯吱吱令人牙酸的的声音。

于是她立马停止了这个愚蠢的行为：“你选一个方向？”

万叶挑眉看她：“为什么要我做选择。”

“我做选择也行…”

“有标记的这一面向上的话就走我面前这条路，反之就走后面。”木笔摸出一枚摩拉进行一个抛接，她看了一眼结果道：“正面。”

“那就出发吧。”灰扑扑的路径延伸到不可观测的地方，万叶全盘接受木笔的选择。

“不。”

木笔摇头，指着反方向道：“我们走这边。”

万叶噗呲笑出声：“对自己的运气这么没信心啊。”

“我要是运气好就不会第一次出远门就被困在这种地方了。”木笔一副不要和我聊运气的气愤模样。

嗯嗯，看起来是真的怨念很大呢。

“意外是常有的事嘛，很正常的。”万叶拍拍木笔的肩膀，“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我说万叶……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什么无理取闹的熊孩子在哄啊。”

“…………”

——

两人的脚步声并不同调，但也仅有两个人并不凌乱。

木笔已经在放轻脚步了，但总觉得她的足音比万叶的要大声。

明明万叶的木屐更容易发出声响才对啊。

难道这家伙利用神之眼作弊了吗？

木笔瞧瞧去撇万叶，后者冲她一笑。

有一种偷窥被正主看见的微妙心虚呢……木笔立马转移视线。

“耳朵，红了哦。”

木笔僵直脊梁：“你看错了吧，这里这么黑这么可能看得见。”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我真的看错了吧。”

“没错，就是你看错了。”木笔拨了两下头发，把万叶视线下的耳朵遮住，完全没有想到她现在这个行为可以称之为欲盖弥彰。

毕竟平时她整理头发都是把碎发藏到耳朵后面去而不是散出来。

万叶全程看完木笔的反应才扭头隐去上扬的唇角，用一种平静到不可思议的声线道：“前面有人。”

？

木笔艰难咽下喉咙里的璃月粗口，满脸问号地低声道：“有具体判断吗？”

“我也才刚听到一点动静。”

万叶隐隐有些破功，不过扑克脸也不适合他所以笑起来更自然，木笔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提供了乐子：“应该是两个人，一个人呼吸更沉稳另一个叫乱。要过去看看吗？”

“肯定是要过去的吧，也就这一条路了。”

木笔稍快万叶半步，看起来像是她领着万叶在推进前行。

万叶点耳朵比木笔好用一点，木笔也相信万叶不会吃饱了撑着说这样一档事。就这样沉默地走了一小段距离木笔也大概听到了点动静。

像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在争辩什么，模模糊糊的音色加上回音影响下倒是听不太清楚在说些什么。

只是能肯定再往前走一会就能看见另外的旅人。

——那么问题来了，要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们，又如何判断对方的来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