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把皇帝气到昏迷

“属下也怀疑定是有内鬼,少主,您还是快些回去将此事调查清楚,若真是外人入侵,恐怕如今云族的方位已被暴露了啊。”云玲急急开口,恨不得立马将云井辰打包带走。

在她看来,天大地大,都抵不过任何有可能损伤到少主的事情大。

云井辰面露一分深思,如今凌若夕身陷天牢,他怎可轻易离开?但灵药被盗的事,有太过突然,且牵扯不小,还有一个虎视眈眈,随时想要抓住他痛脚的云井寒……

不对!

忽地,他眼底精芒爆闪,“本尊前脚刚离开族里,后脚就连番出事,呵,他终究是忍不住想要动手了吗?”

云十二与云玲迅速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底看见了一丝凝重与深沉,少主此话的意思,难不成是在暗示,此次灵药被盗与二少爷有关吗?

“少主,倘若当真是这样,您就更不能留在北宁国内,不然,谁知道二少爷会不会还有后招?这些年,他处心积虑地想要对付您,可千万不能让他抓住任何缝隙啊。”云玲苦口婆心地说道。

“少主,云玲所言甚是,您应当以大事为重,至于凌小姐这边,不如就由属下代少主注意,您看怎样?”云十二提议道,虽然少主能有一个真正在乎的女人这件事让他分外欣慰,也分外高兴,但若这名女子让少主神魂颠倒,甚至抛下一切只求她一人,那么,作为隐卫,作为死士,即便是冒着被抹杀的可能,他也势必要将这红颜祸水除去。

“别动不该有的心思,不然,别怪本尊翻脸无情。”云井辰敏锐地察觉到云十二身上突然出现的杀意,立即警告道,妖娆的容颜,此刻布满了寒霜,仿若结了冰般,冷得渗人,眸光锐利非常,直看得云十二心头发怵。

没想到自己才刚有的心思就被少主洞穿,心底又惊又畏,还有一丝崇拜。

这就是少主啊,云族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人才,也是他们所憧憬的、仰望的神祗。

凌小姐?

云玲乍一听到这让她心生不安的称呼,立即联想到数日前曾从云旭嘴里听说的人名……凌若夕。

难道少主是为了她,才私自离开族里?甚至为了她,如今仍打算滞留不回?

这个认知,让云玲嫉妒得快要抓狂,即使从未见过凌若夕,但这却并不影响云玲对她的反感与嫉恨。

“少主,难道您要因为一个女子,而给二少爷可趁之机吗?”见云井辰迟迟没有下达回去的命令,云玲握紧拳头,一字一字沉声问道,嗓音带着几分尖锐,几分咄咄逼人。

她毫不掩饰对凌若夕的不屑与愤怒,在云玲眼里,凌若夕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婚前失贞的卑贱女人,如何配得上堂堂龙华大陆第一世家的少主?

“放肆。”一声冰冷至极的怒喝,从云井辰嘴里迸出,嗓音参杂着庞大而又强悍的玄力,排山倒海般,直直朝云玲倾泻而去。

那宛如大山般雄厚沉重的气流,压倒在云玲的身上,跪在院子里的娇小身躯好似被石化,仔细一看,还能看见一丝颤抖,云玲几乎咬碎了牙,才勉强抗住这一击,体内的玄力源源不断外放开来,堪堪抵挡住这股力量。

她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消失,脸蛋惨白如雪。

云十二显然也没有料到云井辰竟会忽然出手,看着艰难支撑的云玲,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少主,请息怒,云玲她只是关心则乱,少主就看在她多年来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她一次吧。”云十二赶紧替云玲求情,再这样下去,云玲绝对会因玄力反噬重伤的。

她不过是青阶中段,还未步入巅峰,怎能抵挡少主紫阶的庞大力量?

云玲浑身的神经高度紧绷,贝齿死死咬住唇瓣,从五脏六腑升起的血腥味,漫上她的喉咙,一丝殷红色的液体从口腔里滑出,无声地落了下来。

云井辰冷傲一笑,火红的衣袖凌空一摆,那股沉重的威压也在这一瞬间散去。

云玲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身上的黑色衣衫早已被冷汗打湿,即使狼狈至此,她心底依旧没有一丝怨恨,艰难地从地上爬起,重新跪好,“属下谢少主不杀之恩。”

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此刻的身体情况有多糟糕,她体内的玄力混乱不堪,五脏六腑各有损伤,一张小脸白得好似铺了一层厚厚的粉底,有些骇人。

“本尊不喜欢听到任何人说她的不是,懂吗?”云井辰抿唇笑开,只是那风情万种的笑容里,却带着说不出的冷漠与冰凉。

哪怕是自幼跟随在他身边的云玲,一时头脑发热唾弃、鄙视了凌若夕,也难逃他的责罚。

这样的怒火来得太过突然,云井辰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按理说,一个是他多年来的手下,一个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女人,除了六年前的一夜春宵,除了一个儿子,他们二人再无其他瓜葛,他为何要生气?

心头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云井辰冷静下来,不禁为自己方才动了杀意的举动感到心惊。

他低垂着眼睑,细长的睫毛微微扑闪着,妩媚如妖的面容沐浴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他不开口,云十二与云玲更是不敢随便出声,整个厅内外的气氛,凝重得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云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跪在地上调整内息,时不时用余光偷偷瞄着屋内缄默不语的红衣男子,却猜不透,他此刻正在思考什么。

许久后,云井辰脸色蓦地一沉,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峻拔的身影霍地站起。

“少主?”云十二惊讶地唤了一声,眼前一抹红影快如疾风,瞬间闪过,下一秒,宽敞的大厅,竟只剩下他一人孤零零站在一旁,他奇怪地眨眨眼睛。

少主呢?

整片皇城早已陷入安静的夜幕之中,背面深山,树桠葱绿,月光下,只影婆娑。

凌若夕自打见着了北宁帝后,就一直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距离她的刑期还有两日,但她却丝毫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盘膝坐在稻草堆上,运着玄力冲击着被封的筋脉,折断的四肢早已被接上,只是伤口依旧红肿、淤青。

一丝丝微弱的气流在体内艰难地运转着,每流动一下,都能带起身体的抽痛,宛如一根根细针不停扎着筋脉,那滋味,饶是凌若夕自认意志坚定,也免不了渗出一身的冷汗。

忽地,牢笼外石墙上腾腾燃烧的火把微微摇曳几下,紧闭的双目蓦地睁开,寒潭般深邃冰冷的眸子直直看向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