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进,但不双修,只有结契后的夫妻情投意合得忘乎所以才会做出的行为,如今她允许他进。
他眼中摒出微光,原就艳丽的霎如染了赤慾,俯下身咬住她领口的布料扯开。
女人玉体雪白,弱骨丰肌,曲线丰腴曼妙,当最后的下裙被褪去后,紧致的平坦小腹好似也泛着柔光的薄粉。
“好小。”他轻声呢喃,掌心贴在她的肚皮上。
恰好一掌盖住。
明月夷被冰得一颤,轻咬着下唇,朦胧间看见他抬起微红的脸,跪在她的面前,扶着掌下的细腰问着她:“师姐好小,会不会痛?”
没有运转灵力的身体和普通人一样敏感,稍有异常就会紧绷全身,呼吸颤得凌乱。
痛倒是不痛,撑。
撑得她像是塞了一团巨大的棉絮,半点声音都溢不出,只能抓着软枕急急忍着。
少年一手挂着她的腿弯,一手贴在她的肚上仔细丈量到了何处。
指腹每蹭过肌肤一次,她便会被冻得一抖。
她的反应令他欢愉。
菩越悯半乜着眼,颈上的血管凸显,随着粗粝铁链的剧烈晃动而摩擦出血迹,不觉得疼痛,反而狡色笑道:“感受到了。”
什么感受到了?
明月夷涣散的眼珠往下瞥,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屈指做出手背隆起的动作,让她从指缝中看见时隐时现,凸起的小腹。
“只能到师姐这里,师姐喜欢这里,它会咬我。”他用力。
明月夷别过头,唇边溢出很轻的一声,整个身子无力地随着时间推移泛起荔枝红。
浪涌翻红褥,两人忘乎所以地依附彼此。
在达到登峰造极之境界时,明月夷隐约听见他在疯魔的快乐中问她:“师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
他似随口一问,可话落在明月夷的耳中登时如潮水被推平,情绪去得突然,理智也跟着回归。
明月夷并未回答,仰着桃花滚泪的脸与他交吻,仿佛没有听见这句话。
他却很好奇,吃着她伸出的舌,腔调含糊黏问:“师姐会吗?”
明月夷隐约闻见腐烂的味道,睁眼凝扫他一眼,伸手推开他,“够了。”
正埋头苦干的少年猝不及防被推开,随着退后的动作弦乍然绷断,他急速抖动,背脊弯成漂亮的弧线。
几滴冰凉的东西飞溅落明月夷的眼角,眉心陡然轻挑。
因为眼前正陷入高潮的少年又转过了头,瞳心迷离地望着她,阴媚的脸上染着她看不懂的执着。
“师姐,会吗?”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再次拖过来,神志不清得不知自己此刻的变化。
明月夷看见他秀隽脖颈在溃烂,姣好白皙的皮肤泛出死亡的乌青色,似没有闻见室内被甜蜜麝香覆盖下的落海草研磨的香粉。
她从头至脚,甚至进来时在炉中点燃的香,都是妖物不能触碰的落海草。
寻常妖物在没有法力护体,沾染了此香,大多会呈现无力状,而他喝了用落海草酿造的酒,还舔遍了她身上的香粉,吃了寻常妖物承受不住的剂量,现在已经开始腐烂了。
他抓着她,像天真烂漫的美丽少年被妖气萦绕,周身强烈的妖气肆意蔓延,苍白的肌肤上呈现出灰白蛇鳞。
明月夷知道只是这样,他不会死,便是腐烂成烂泥,也还是会复活。
少年吻她的脸,抚她的发,问她:“会吗?”
“师姐,你会爱我,怜我,只与我做夫妻吗?”
“师姐……”
“不会。”明月夷打断他时很平静,而随着话音一同落下的是掌心剑。
她又一剑砍断了少年布满妖鳞的头颅。
杀他,明月夷早就已经形成习惯,知道如何下手更快,切口整齐吻合。
所以他的头从跪在茵褥上的身躯脱落,骨碌滚在她的身边,而一双冷瘦苍白的手指还抓着她的脚踝,力道紧得丝毫没有松懈之意。
好像在对她的回答不满。
明月夷用剑挑开他握住脚腕的手指,一根根斩断,如同砍墙上的红蜡烛。
鲜红的血是蜡烛芯里溢出的蜡泪浸染整张床,连她红痕遍布的赤裸身子也无法避免,坐在血泊中用剑破开少年之前掏出来好几次的心脏。
心脏还在跳动。
她拿着血淋漓的心脏,蹙眉看着它在掌心跳得异常剧烈,似纯情的少年郎看见了心爱的女子,埋在胸膛的心跳似要顶破胸膛,滚落在爱人的脚边求她垂怜。
连一颗心都如此妖异。
明月夷睨了眼,手指用力将其摧毁。
心脏爆裂,溅落在她清冷的脸上。
接下来她按照秘法,抱起余下的尸体丢进炼炉中。
染血的被褥,床铺、床幔,枕头……甚至连地皮她都刮下来了,这些东西她统统丢进了炉中的熊熊燃烧的大火中。
面对空无一物,似被洗劫一空的暗室,明月夷披着件单薄的外裳,无力跌倒在地上,双手伏在冰凉的里面喘息。
□*□
她茫然颤睫,撩起衣摆,看着腿上残留的痕迹。
只顾着那些东西,忘记了这里。
这些东西或许也能让他死而复生,也得要清理干净。
明月夷从地上扶着墙起身,双膝颤巍巍地朝台阶上走。
秋夜冰凉,弯月高悬,映在湖水中,似湖面在微笑。
明月夷用干净的布擦将身上残留的痕迹拭干净,顺便也将这些也一道用火烧殆尽。
随着石板上的最后灰烬被风吹散,她赤身浸在水中趴在池壁上双手托腮,脸上是如释重负的微笑。
这次,真的没有妖会再缠着她,扰乱她的思绪了,接下来她终于能好好走完接下去的剧情。
她会找到回家的方法,不会一直被困在这本书中不断死而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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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宗门大比在即,宗门接二连三出事,之前奉命抓蛇妖的符修峰弟子,肖彬死了,尸体被送往冰棺中存放。
这次和齐雪晴的死法相差不大,而被认作凶手的关清云还在丹修峰的地牢中,所以即便是丹修峰不愿放人,也不得不放了。
放人那日是明月夷去接的。
因为师姐之死,两峰之间近日水火不容,丹修峰的弟子将人交给明月夷后直接关上了大门,态度极为恶劣。
“一群蠢货,都说了不是我杀的。”
受了一段时日不见天日囚困的关清云身体甚虚弱,靠在明月夷的怀中,看见他们的态度气得全身发抖。
她想要骂上几句,奈何没多余的力气,最后悻悻作罢。
“师姐,怎么只有你一人来接我,大师兄和二师兄呢?还有小师弟,怎么一个都没来?”关清云委屈撇嘴,拽着她的衣袖小幅度摇晃。
明月夷扶着她往山下走,柔声解释:“大师兄最近忙着抓陷害你的妖,二师兄……或许也在忙着此次的宗门大比。”
其实她也许久未曾见过黎长名了,不知他近日在作甚,竟连关清云出来也不曾赶来。
“那小师弟呢?”关清云问后又小声埋怨:“小师弟怎么也没来,都这般忙吗?”
明月夷摇头:“小师弟不知在何处,或许还在闭关,不知你身上发生的事。”
关清云轻叹,抱着她的手蹭了蹭道:“还好有明月夷会来陪我,他们全都好讨厌,以后我都不会理他们了。”
小姑娘讲话狠狠的,嗓音却是软的。
明月夷失笑,倒也没有将她的狠话听进去,一路上都在宽慰她。
待走出丹修峰的地界,路上遇上了齐飞临。
“明师姐,关师姐。”
他遇上两人似乎很兴奋,连结伴相携的同伴都甩在身后,只朝她们奔去。
明月夷看着跑来的师弟,视线不知为落在他身上穿的衣物上。
红色的常服,高马尾间用同色的发带束着,随着跑来长长的乌发似黑色小蛇。
好……怪。
齐飞临停在两人面前,目光先落在明月夷脸上顿了顿,随后扬起过于灿烂的笑,看着关清云庆幸道:“关师姐,你终于出来了,没事吧?”
关清云摇头:“无碍。”
关清云目光上下打量齐飞临,第一发现他穿鲜艳的衣袍竟有说不出的韵味,出乎意料的好看。
不止关清云发现了,明月夷也在打量他。
她发现齐飞临的皮肤在光下似乎很白,五官也较比曾经柔善许多,笑时有几分少年的朗爽。
关清云又问:“你跑这么着急,这是要去何处,还有怎么忽然穿了红色,我还是第一见你穿红色。”
齐飞临被两人打量着,不自然地红了脸,挠头道:“没,就是去练剑,最近正在小比我赢了一场,觉着穿红色吉利。”
原是如此。
关清云了然颔首,“不过你穿红裳还挺好看的。”
“是吗?”齐飞临摸着头,看向一旁的明月夷笑问:“师姐觉得呢?”
明月夷收回打量的目光,诚然道:“是挺好看的。”
她的夸赞并未让齐飞临高兴,唇边的笑反而落下,零散下的碎发遮住微翘的眼尾,无端浮出几分阴郁的冷淡:“师姐觉得好看,那我日后常穿。”
关清云闻言不满插进话:“不是我夸的你吗?!”
齐飞临‘啊’了声,与她道歉:“抱歉关师姐。”
关清云一看便知道齐飞临喜欢明月夷,心中虽对他刚才的忽视不满,但觉得他尚有眼光。
明月夷不仅模样生得好,脾性更是温和,和小师弟差不多。
关清云催人走:“行了,行了,你应该是要去练剑,快些去吧。”
齐飞临点头看着明月夷,脸上重新拾起笑道:“师姐,我先走了。”
“嗯。”明月夷颔首,未了加了一句:“好好修炼,预祝齐师弟在这次宗门大比上一骑绝尘。”
齐飞临笑着转身,刚朝同伴走几步,忽然止步回首似刚想起什么般盯着明月夷,问道:“师姐,你真的要和大师兄结契吗?”
她与鹤无咎结契之事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青云宗,齐飞临怎会莫名问出这话。
齐飞临似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前不久我在闭关修炼,刚出来听见他们在谈及此事,刚好遇上师姐,故而顺口一问。”
关清云一直被关在丹修峰,故而无人通知她此事。
乍然听见大师兄要与明月夷结契,她呆怔片刻,侧首看着身边的明月夷,先一步比齐飞临惊讶出声:“你和大师兄要结契,怎么没人通知我!?”
明月夷颔首道:“嗯,应该是要结契。”
关清云倒吸凉气。
齐飞临黑色眼珠一动不动定在她的脸上。
莫名的氛围是在关清云反应过来的虚弱声中被打断。
“罢了,罢了,你喜欢大师兄就喜欢罢,以后我不与你争抢了,还好小师弟比大师兄好看。”关清云面呈虚弱,靠着明月夷失落摆手。
有了她明显的失落在前,明月夷并未留意眼前的齐飞临。
少年看起来也似很失落,五官蒙在阴郁中,长眉桃花眼有几分冷淡的温吞感。
关清云刚出地牢,许久不曾见过外面的光,不适宜在外多逗留,齐飞临又要去练剑,两人并未与他多聊便分开了。
明月夷扶着关清云离去前,忍不住转头看了眼正与旁人相谈甚欢的齐飞临。
以前为何没发现齐飞临颇具少年风华,喜红、浓颜,语调也温和?
“明月夷,你在看什么?”关清云察觉身边的人脚步缓慢,侧首见她正在看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出感叹:“焚净峰除了几位师兄,就属齐飞临最出色,尤其是今日,他还挺适合穿红裳的。”
明月夷收回视线,“走吧。”
关清云靠着她,两人的背影不紧不慢行远。
而身后原本相谈甚欢的两人,脸上的神情与脚步同时骤然停下。
“你看,她在骗你。”
‘齐飞临’旁边的剑修如一滩散架的骨头软在地上,仰着脸笑着看面前的人。
“她将你诱囚在暗室里,只是担忧在宗门大比中,你的风头盖过她心爱的师兄,甚至为了她的爱人不发现她做过的恶事,还要对你赶尽杀绝。”
“她一点也不爱你。”
立在明媚的秋阳下,少年乌发雪肌,身着的红裳艳得好似血浸染。
他任凭身边的人高阔,只言不语,静默敛着浓睫给人说不出的阴冷。
“而且她将你当成了窫窳那蠢东西,捏爆你的心脏,煮了你的眼球,剁碎你的肉身,连一滴血都未曾放过,全丢进炼炉里受火焚烧,好可怜啊。”
“明翊,你是我见过最可怜的妖,身体没长出来之前,只能用假肉身活,不如跟我去找朱厌大人吧,他替你报仇。”
从剑修皮囊中钻出来的明真眼中含笑,低声蛊惑他:“去找她报仇,捏碎她的心脏,抠了她的眼珠蒸煮,剁碎她的身体,让她也感受痛苦。”
菩越悯眼帘很轻地颤了颤,溺在光下的面容看不清神色,似在思虑他的话。
明真知道他天性恶,容不得别人半点不如他意,定咽不下这口气。
明翊一定会杀了这些人。
明真看着空荡荡的手臂,眼中迸溢出恶毒的冷笑。
一群蠢货,惹了谁都不知,明翊是朱厌大人都畏惧的妖,不好生供着,竟会对他下手。
没有人杀得了明翊。
只要明翊与这群修士你死我活,他便能坐收渔翁之利,趁机吃了明翊,霸占明翊的肉身得道飞升。
明真心怀恶意地等着少年的回答。
在他看来泥人都有三分脾性,更何况是天生性恶的明翊。
而少年沉思许久居高临下望着他,嗓音低柔和煦地询问:“你很想要我杀了明月夷?”
看,都已不唤师姐,改成明月夷了。
明真对此事十拿九稳:“自然,明翊,我能助你杀了她报仇。”
菩越悯黑眸好奇,缓抬手指向他:“你拿什么助我?”
柔风吹拂少年高束马尾,鸦黑发尾搭在手臂上宛如一条条黑色小蛇吐着密密麻麻的蛇信子。
明真瞳孔震颤地看着游爬来的蛇,下意识想遁地逃走,却被生生被拽了回来。
衣不染尘的少年顶着冷硬的皮囊,眼尾流眄笑意,“知道为何你会出来吗?”
明真不知是何处惹他不悦,张口欲解释,蛇寻到缝隙便转进了他的腔内。
唇被撑大,脑袋在膨胀,脑髓与血液挤压,明真的脸被挤得畸形可怖,呜咽得发不出半个字。
“因为明月夷啊,她才是姐姐啊。”
随着话音落下,明真惨叫一声便身首分离,身上爬满了无数条细小的蛇,如跗骨之蛆在蠕动被啃食,与一滩干瘪的人皮堆在一起,破烂得诡异。
菩越悯唇弧怜悯地睨视眼前被啃食的破烂尸体,温情的腔调缓缓吐出:“蠢货。”
没有明月夷,世上不会有明真。
明月夷。
明月夷明月夷明月夷……
明月夷,他的师姐。
他敬仰她,爱慕她,是独属她的玩物,她不能再像曾经那样抛弃他的。
不能的,明月夷。
少年身体如同失了轮廓的支撑,像是没有骨头的蛇类倒在地上,漆黑的瞳孔被血色占据逐渐形成竖瞳,唇角扬着微笑。
而地上吃着残肢的蛇得因他散发出的慾望过大,得不到满足而选择爬上了他的身体。
一条条漆黑的蛇将他淹没在蛇海中,不仔细看会以为地上多出一座黑色的坟包。
日晷针指向下,天似落了灰,蠕动的蛇群已互相啃食得只剩下一条硕大的红瞳蛇,它被撑开盘踞蛇尾,而从蛇腹中伸出一双惨白的手。
撕开蛇腹,乌发雪肌的少年红着眼从里面爬出来,长长的黑发湿哒哒地裹着他颀长的身躯,脱力般望着不远处。
这次身体恢复得太慢了,无法爬过去找师姐呢。
那就再等等。